遥遥文社

爱文学,爱脑补,爱游玩,爱足球,爱萌宠,爱八卦,刷文刷CP,随手拉人埋坑没商量,遥遥的坑和文集O(∩_∩)O,慎入,慎入,看文踩雷概不负责~~

烽火神域3江山无限 外传之二 敛尽芳华暮云夕(断章09中)修改

烽火神域3江山无限  外传之二  敛尽芳华暮云夕

(陈情令同人,曦瑶cp,主线蓝曦臣×金光瑶,暗线拓跋祤×燕清瑶,燕家十一子之燕清瑶的番外)

ps:主要是追凌下落不明的四年,究竟都干什么了,以及长辈的怨念,还有姑苏蓝家和兰陵金家的前尘旧怨,裂冰与朔月究竟是怎么回事,另有夹带各种私设~~


断章之九(中)

冠礼,虽是男子成年嘉礼之一,多年传承下来,仪式已经简化了许多。金凌如今相貌身形都长开了,也不再是当年那个骄纵别扭的“大小姐”脾气,却始终一身桀骜不驯的坚毅锐气,眉间一点丹砂,佩剑岁华金光流璨,衬着金星雪浪锦袍的细碎华光,俊秀傲气,亦是果敢大无畏。

江澄,魏无羡,在一旁观礼,思绪万千感慨,沉沉一声叹息,终于可以放下了,总算没有辜负江厌离临终的托付,不过令人奇怪的是,整个仪式从开始到结束,还是不见蓝思追的身影。

“不是说思追在金麟台嘛,怎么不出来见人呢……”

蓝景仪左顾右盼,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,行完了冠礼,清谈会倒是自由得很,依照礼数,以金玙的辈分,不必顾忌,只需要陪同蓝启仁一人,金凌过来向众人行了礼,随后看了一眼蓝景仪,扬眉一挑,神情依然恍如昔日的“大小姐”一般无二。

“哟,景仪大师兄,蓝家四千多条家规,如今还剩多少了呀……”

“你……”

看着金凌笑得如此张扬,蓝景仪眸光晶莹闪烁,心绪五味杂陈,情绪一下激动,上前一下抱住金凌,在他背上狠狠锤了一记。

“臭小子,你总算舍得回来了,你和思追都没事,太好了……”

松开怀抱,蓝景仪擦了一把眼睛,收敛心绪,展颜一笑。

“思追呢……”(蓝景仪)

“在后苑,他不方便出来……”(金凌)

“嘿,不方便,我看他是不敢吧……”

“我带你们过去……”

金凌心知众人心急见蓝思追,向蓝启仁与金玙行礼致意之后,带着一行众人退了席,出了斗妍厅,转向后苑,蓝曦臣与燕清瑶走出大厅之时,无意之间听到了两句笑谈。

“金贤弟,金家近年来,虽是家业稳固,却也声势渐微,如今你出关重掌家事,金家定然可以正本清流。”(蓝启仁)

“蓝世兄,说笑了,金家这堆烂摊子,我才不稀罕,该是谁,还是谁的,我是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,有些陈年旧怨,是时候必须作出一个了断。”(金玙)

“贤弟言外之意,莫非是指……”

“世兄心知肚明,正是金光瑶与裂冰玉箫……”

“唉,裂冰,也应该还给金家了……”

“嗯,若是记得不错,整整八十年了……”

蓝曦臣,燕清瑶,心绪猛地一下惊颤,对望一眼,默契地按下心思。

“金家与蓝家,究竟又是什么陈年恩怨……”

刚刚一脚踏进后苑,惊闻一声高呼,迎面飞来一道犹如烈焰骄阳的身影,扑入燕清瑶怀中,拽着人又抱又蹭,看得众人更是目瞪口呆,目光一齐转向蓝曦臣。

“二哥……”

“这谁啊,胆子够大的……”(蓝景仪)

“这,这人该不会是……”(魏无羡)

“这是燕家清逸十一公子……”(蓝忘机)

“可是这身衣裳,分明就是温家的……”

“或许燕家与温家也有关系……”

蓝曦臣笑了一笑,尽管心中也有疑虑,并未多言,燕清逸亲昵够了,双手环在燕清瑶的腰间,抬头咧嘴一笑,燕清瑶无奈又宠溺地笑了一笑,抬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门,让他松开双手。

“你呀,都多大了,还这么调皮,快松开……”(燕清瑶)

“嘁,我还小呢,二哥,你不是没听别人怎么喊的嘛,燕小公子,你说,我哪里不‘小’了。”(燕清逸)

“好好好,你小,乖啦,还没问你呢,你怎么又跑来金麟台了……”

“回京述职中途,阿愿表兄受伤了,金凌兄长就把人带来金麟台了,所以我过来探望阿愿表兄嘛,家书不是寄过去了,你们都没看吗。”

众人又看了一眼魏无羡,暗自轻笑,魏无羡略显尴尬,“哈哈”笑了两声,随即反应过来。

“阿愿表兄,你是说思追,他是你的表亲,你跟岐山温家是什么关系。”(魏无羡)

“我阿娘,是阿愿表兄的亲姑姑呀……”(燕清逸)

“清逸小公子,你说真的假的,这可不能开玩笑……”

“我没开玩笑,父亲迎娶阿娘的时候,三书六礼,官衙凭证,写得都是清清楚楚的呀,阿娘是岐山温家次女,温歆。”

“天呐,我有点幻听,这辈分有点乱啊,我先捋捋……”

“这有什么,两情相悦的……”

“哎,那你这身炎阳烈焰的锦袍……”

“嘿,这可是阿娘亲手缝制的……”

话音未落,门庭大开,温情,温宁,从屋里走了出来,魏无羡,燕清逸,立即走了过去,异口同声。

“阿愿表兄呢……”(燕清逸)

“思追呢……”(魏无羡)

“你们吵什么呢……”(温情)

“魏公子,含光君,景仪小公子,你们都来啦……”(温宁)

“温情,我问你……”(魏无羡)

“情姨,小舅舅,阿愿表兄怎么样了……”(燕清逸)

“没事,一会儿就出来了……”

金凌迈出一步,蓦然顿了一下,默默地收了回来,听见“没事”二字,松了一口气,燕清瑶看在眼里,不禁暗自感叹。

“果然长大了呀……”

魏无羡猛地一下转头,盯着燕清逸看了半天,转向温情,言辞磕磕绊绊。

“温情,他,他真的是……”(魏无羡)

“嗯,千真万确,他真的是歆姐姐的儿子……”(温宁)

“你们是什么时候相认的……”

“三个月之前,北境雁门关,就是阿愿受伤那次……”(温情)

“你们,你们怎么也去北境从军了……”

“什么呀,情姨,可是陛下亲封的太医掌院副令,随军出征是很正常的,小舅舅现在是禁军都统,他是奉了陛下的御令,这次来青州,是协助处理海防划界善后事宜的。”(燕清逸)

“这几年,到底发生了什么,你们这一个个的……”

“魏大哥,魏前辈,邸报上不是都写了嘛,你不会又没看吧……”

“呃,哈哈……”

众人皆是一副想笑又不忍笑的样子,不禁好奇,当时魏无羡丢出去的邸报和家书,究竟写了多少惊天动地的消息。

“呃,邸报嘛,看了,看过了……”

魏无羡眼神闪烁了一下,退到蓝忘机身边,尴尬地不敢再多问下去,讪讪地笑了一笑,转念一想,突然兴奋地说着。

“哎,蓝湛,可以了,这样算起来,清逸小公子既然与思追平辈,泽芜君收他为徒,就不算乱了辈分,他就可以给思追和景仪当小师弟了。”

“魏婴,这都多久了,你怎么还想着这件事呢……”

蓝曦臣笑着看了一眼燕清逸,只见他眼神一翻,似是不以为然,甚至有些不屑一顾,笑着摇了摇头,并未多言,他是不介意多收几个徒弟,可是燕清逸未必愿意入云深不知处,就算愿意,也未必有意拜他为师。

“呵,真是……”

燕清瑶笑了一笑,瞄了一眼燕清逸闷不吭声,看似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,觉得甚是有趣。

“哈,也不是不可以,反正兄长也有这个意思,说是清逸年少顽劣,想让他入云深不知处听学一年,好好学一学规矩。”

话音一落,燕清逸顿时一下跳了起来,就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,大声嚷嚷,直言不讳,语气听来十分嫌弃。

“我,我才不要去,姑苏蓝家几千条家规,忍忍也就过去了,但是他们蓝家那一身衣裳,太难看了,简直跟‘披麻戴孝’似的,怎么穿嘛。”

众人闻言又是一怔,视线齐刷刷地看向魏无羡,蓝忘机猛然转向魏无羡,顿时眼神一沉,看得魏无羡急忙后退几步,神情窘迫得目光局促不安,故作正经,连连摆手示意,心里却是不知腹谤了多少次,真是服了,这个燕清逸,还真是个祖宗。

“喂,不是我,我才不会教他这个……”

燕清瑶无力扶额,随手捡了地上一颗小石子,当头砸了过去。

“啊呀,好疼,二哥,你丢我干嘛……”(燕清逸)

“燕清逸,你给我好好说话……”(燕清瑶)

“我又没说错,一身从头白到脚,哪里不像了……”

“哎,还说,口无遮拦……”

蓝曦臣忍不住轻笑出声,如今回想起来,魏无羡那一句“披麻戴孝”,较之燕清逸的爽朗率性,倒是多了几分情生意动。

“呵,有趣,真是有意思……”

金凌转过目光,看了一眼蓝景仪,眼神饶有深意,笑得十分狡黠。

“啧,啧,别说,还真挺像的……”

蓝景仪低头看了自己这一身装束,当然知道金凌在想什么,顿时神情微微一怔,脸颊飘过一抹尬笑,后退躲闪。

“金,金凌……”

看了一眼蓝景仪尴尬无措的神情,温情暗自好笑,不过想起金凌与蓝思追的伤势,仍是不免担忧,尤其是金凌,虽然那一剑刺入得并不深,毕竟伤在心口之处,距离心窍凶险地就差半分,想来真是令人惊魂未定,总是有几分后怕。

“金公子……”

温情正想与金凌说什么,此时传来一阵嬉笑怒骂,嘈杂哭闹之声,随即一群金家纨绔子弟,生拖硬拽一名七八岁的幼童,极尽欺辱为乐,众人一下皱眉,魏无羡更是嗤之以鼻。

“这都多少年了,金家怎么还有这么多不长进的……”

幼童被推了一下,众人转过身来,正面撞上金凌,顿时惊呆了众人,金凌猛然一声怒吼。

“住手,你们在做什么……”

为首的金沫,骄横无状,见了金凌,更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,似是有恃无恐。

“金凌,别以为你及冠了,就以为这偌大的金麟台是你的了,就凭你,丢下家业几年,靠着你外面的两个舅舅,还有那个所谓的郡主义姐,回来就想捡现成的便宜,掌管金家的家业,别做梦了,我告诉你,你还做不了老子的主。”(金沫)

“哼,金麟台,就这破地方,我还真不稀罕,不过,我还就管你了,怎么着。”(金凌)

“哟,怎么,勾搭上朝廷了,说话真是有底气啊……”

“不如你有本事,混吃等死……”

“这么有手段,有本事留书出走,你就别回来,不过瞧你这俊俏的样子,你怎么不学学你那个小叔叔,敛芳尊,学学他那身勾搭人的本事,多好啊。”

“你,说什么呢,嘴里不干不净……”

此言一出,众人皆是怒从心生,金凌怒极攻心,挡开众人,抬手就想出拳教训,突然心口一记钝痛,金沫扬起一抹邪笑,摆出一个架势,迎面冲了过来。

“金凌……”

蓝景仪情急喊了一声,金凌身形一顿,出手慢了一招半式,眼看躲不过去,干脆无所畏惧,大不了硬接一掌,正想出招,却见一袭月白映照水蓝清霜飞来,英武劲装利落,银冠束发,倏然一掌劈落,挡开金凌。

“思追……”

惊见蓝思追突然冲出屋外,又是一袭劲武简装,众人心下一怔,惊讶不已,双眼骤然瞪大了,尚未来得及反应,又见蓝思追一个旋身扫腿,落在金沫身后,又是一把扯住他身后的头发,用力一拽,金沫也是不甘示弱,反手扼制,蓝思追后仰翻身一纵,顺手一把扯了金沫锦袍的广袖,将人甩在了地上,摔得四脚朝天。

“啊,蓝思追,你卑鄙……”

声音未落,又是一击手刀,击在金沫左颈,随即蓝思追一掌一拳,掌风凌厉,拳势劲疾,直接将金沫打晕过去,一把拎起来丢给了一众吓傻了的随从,左掌,右拳,摆开架势,真是一派英姿挺拔,少年英豪的气势。

“滚!”

冷冷地吐出一个字,蓝思追眸光一闪,随从吓得当场就怂了,拖着金沫溜之大吉,金凌上前扶起幼童,转身望向蓝思追,轻轻颔首一笑。

“多谢!”

幼童拽着金凌的衣摆,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后,看着众人,愣愣出神,轻声喊了一句,不敢打扰众人说话。

“凌哥哥……”

从开打到结束,短短片刻,众人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,蓝景仪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。

“我的老天,这,这是思追吗,这也太,太……”

言辞结巴了半天,蓝景仪硬是没敢把“凶悍”两个字说出来,蓝忘机到底是宗主,对此虽是惊讶,却也不觉得有什么,魏无羡扯着蓝忘机的袖子,简直不敢置信。

“这,这也太夸张了,扯头发,拽衣袖,戳眼睛,踢要害,还是我们家那个乖巧的阿愿吗,斯文俊秀,仪表不俗,思追的‘雅正’呢,不会都喂了仙子吧。”

蓝忘机深沉一声长叹,拉过魏无羡,淡定地说了一句。

“魏婴,没有踢要害……”

“蓝湛,你说什么……”

“我说,思追没有踢要害,你不要乱说……”

“哈啊,喂,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……”

蓝思追撤了招式,收敛气势,心平气和,果然依旧一派文雅清俊,蓝思追与金凌一起走了过来,蓝曦臣神色惊喜,目光充满了赞许,燕清瑶更是欣赏不已,笑而言之。

“哎呀,思追小公子,这北境的战场真是厉害啊,这都历练出来了。”(燕清瑶)

“含光君,魏前辈,还有各位前辈,燕郡公也在……”(蓝思追)

“思追,不错啊,功夫深沉,身手潇洒利落……”(蓝曦臣)

“抱歉,方才太失礼,让各位见笑了……”

“欸,思追,你真行啊,又拽头发,又扯衣服的,你这是跟谁学的呀。”(魏无羡)

“嗯,兵无常势,水无常态,临阵对敌之时,速战速决,重要的是击倒敌人,至于手段不必太过拘泥,燕郡公以前教过的。”

“燕兄,不是吧,你教思追这个呀……”

“魏兄,我只是教了兵法……”(燕清瑶)

“思追,你的伤……”(蓝忘机)

“含光君,不必担心,我已无大碍,倒是金凌的伤……”(蓝思追)

“嗯,金凌,你也受伤了……”(魏无羡)

“只是皮外伤,不碍事……”(金凌)

“虽说不碍事,可是毕竟伤在心口……”(蓝思追)

“没事,陛下遣了艮太医令来过了,艮神医亲口说的,已经痊愈了,只要静养几个月,舅舅都没说什么,你们就别担心了。”

“可是,真的流了好多血……”

“蓝思追,你是故意不让我安生是吧,有空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,再三告诫,让你禁止动武,你刚才这是做什么,是不是还想多躺一个月。”

“你在金麟台躺了一个月……”(蓝忘机)

“含光君,你别误会,我不是,姑姑,温情姑姑,你帮我解释一下……”

蓝思追神情大窘,金凌抿嘴一笑,温情忍不住笑了起来,赶紧给两人解围。

“含光君,他们说得不是那个意思,他们呀,伤势确实不轻,在北境医治的差不多,这才回来静养的,金麟台毕竟距离北境和京城都要近一些,不少药材都是御用之物,必须从洛阳送过来。”

众人围了过来,七嘴八舌,气氛煞是欢快,蓝景仪走上前来,一拳打在蓝思追的肩上,隐隐含笑有泪。

“你这小子……”(蓝景仪)

“景仪大师兄……”(蓝思追)

“唷,那我是不是应该喊你一声,蓝副尉……”

“哎,呵呵,景仪……”

相视而笑,两人拥抱了一下,蓝景仪打量了一下,突然蹦出一句惊人之语。

“思追,你的头发,怎么全部束上去了,还有你的抹额呢……”

众人这才注意到,蓝思追的抹额不见了,顿时又惊又喜,神色各异,蓝思追,金凌,更是心绪一颤。

“呃,我把抹额……”(蓝思追)

“那什么,军中规矩严厉,尤其装束更是务实严谨,必须以冠束发,不允许佩戴多余的饰物,所以抹额只好收起来了,这个军容军纪,燕郡公最清楚了。”(金凌)

“哈,确实如此……”(燕清瑶)

“真的吗……”(蓝景仪)

“战场之上,生死瞬息万变,你刚才不是看见了,要是穿成金沫那样,上了战场,下场绝对凄惨无比,万一抹额飘着卷了兵器,或者被敌将扯了,你让思追怎么办。”(金凌)

“这个,事急从权,军法军纪,更是不容有失……”(蓝思追)

众人沉浸在重逢的惊喜欢笑之中,身后站在苑外的蓝启仁与金玙,却是大惊失色。

“这个武功路数,该不会是……”(金玙)

“如此邪异乖戾的变化,想必不会有误……”(蓝启仁)

“天罡六阳掌……”

“或许其中另有玄机……”

蓝启仁神情惊愕,方才燕清逸一身炎阳烈焰锦袍的飞扬耀眼,神韵肖似故人,还有蓝思追那一招左掌右拳的架势,分明就是那个人昔日少年时嚣张狂傲的姿态,令不知就里的众人惊叹,却是刺痛了蓝启仁的双眼,刹时脸色惨白。

“思追,不可能的……”

蓝启仁不是不知道,蓝思追与温家的关系,正是因为知道,才清楚,不可能,世上还会有谁,会用这门武功,这可是温家正统嫡传的武学,若是世上还有谁会这门武学,恐怕也只有那个早已被挫骨扬灰、埋葬荒冢多年的人。

“他,岐山温家伏诛,怎么可能还在世……”

心思一沉,收敛了几分情绪,蓝启仁故作若无其事,神情凝重,与金玙一起走了过去,众人一见,立即恭敬行礼。

“蓝先生……”

“金前辈……”

“蓝先生,小叔公……”(金凌)

“蓝先生,金前辈……”(蓝思追)

“思追,我问你,温家的天罡六阳掌,是谁教你的。”(蓝启仁)

“哦,这是……”(蓝思追)

“天罡六阳掌,这不是……”(蓝曦臣)

“这是温家正统嫡传的武学,且不说绝不外传,就连温旭和温晁都没学会,温家覆灭,温老宗主已故多年,就算你们与温家关系匪浅,也无从学起,思追小公子,你是从何处学来的。”(金玙)

“小叔公,这是明王前辈教我们的……”(金凌)

“明王羿玮……”(蓝启仁)

“金凌,你也学了……”(金玙)

“嗯,明王前辈不仅教了武功,还传了我们很多兵法和兵策,因为我已入姑苏蓝家,明王前辈说,不能收我为徒,有违师门道义,只是与我以忘年小友论交,就只收了金凌一个做关门弟子。”(蓝思追)

“你还说呢,师父教你,比教我尽心多了,那可是手把手地教,我呢,教完了基础,直接丢过来一堆书册,全凭自己领悟,再与师父对招。”(金凌)

“可是,这样一来,你的实战经验更容易历练……”

“师父坐镇幽州啊,后来我被调任戍守南疆,驻防越州南海郡,从此只能用书信联系,数千里之遥,你多好啊,就在雁门关,这么近。”

“思追,金凌,你们真是不得了啊,明王羿玮,中垣第一武臣,亲传授业,你们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啊。”(魏无羡)

“魏婴,这个不是重点……”(蓝忘机)

“蓝先生,金前辈,这门武功,有何不对吗……”(燕清瑶)

“明王羿玮,并非温家之人吧……”(蓝启仁)

“羿家,是辽东世家,立足中垣,少说也有两百多年了……”

“金凌,你学的可是温家的武功,不介意吗……”(魏无羡)

“有什么好介意的,师父说过了,他与温老宗主是师出同源,论辈分,思追还要喊他一声师叔祖呢,不过天罡六阳掌,还有其他武学,既非温家先祖温卯所创,也非羿家一派独有。”(金凌)

“等一下,师叔祖,明王羿玮,他是温若寒的师弟啊……”

“从源流传承,辈分上,算是这样算,实际上,他们从无交集,互相也不认识……”

“唉,真是,照此而言,这辈分全是乱的,哪里还说得清楚……”

魏无羡沉沉地缓过一口气,蓝启仁,金玙,倏然一下沉默,蓝曦臣,蓝忘机,魏无羡,温情,温宁,都曾经见过羿玮,也惊叹于此人亦正亦邪的凛然风采,如今说到羿玮的武学,蓝曦臣更是心感疑惑,问了一句。

“明王羿玮可有说过,他的武学,传自何门何派……”

蓝思追,金凌,摇了摇头,神情有些茫然,燕清瑶轻轻一笑,说得十分坦然,却让众人听了心绪一凛。

“这个我知道,以前兄长提过一次,是西域鬼王宗……”(燕清瑶)

“西域邪派……”(金玙)

“鬼王宗……”(蓝忘机)

“难怪温若寒这么邪狂霸道……”(魏无羡)

蓝启仁神色一惊,金玙沉默不语,蓝曦臣闻言突然想起了什么,看了一眼燕清瑶,小心斟酌言辞。

“清瑶,我记得《天朝本纪》有过记载,西域鬼王宗,当年副宗主鬼厉手下,有一人名为燕回,剑眉星目,相貌英伟俊逸,你的冷电寒枪也这么霸道邪厉,该不会你们燕家的先祖,与他有关吧。”

燕清瑶微微一怔,想了一下,笑着说道。

“呃,呵呵,这个我就不清楚了,也许有吧,我只知道,燕家的族谱第一人,是燕伋,字君思,是私塾的教书先生。”

蓝曦臣闻言顿时一下愣了,实在不得不说,太过意外,此时江澄一个大步迈了进来,大声喊道。

“我说你们一个个都聚在后苑,做什么呢,探病要探这么长时间啊,蓝思追又没事,不就泡个药浴而已,紧张什么。”(江澄)

“江澄……”(魏无羡)

“舅舅……”(金凌)

“哈,泡药浴,原来如此啊……”(燕清瑶)

“魏无羡,你好歹也是阿凌的大舅,让我一个人应付所有的人,有你这么当甩手掌柜的吗,再说,后苑招待的都是女客,依礼应该是清瑂郡主作陪。”(江澄)

“好好好,我知道了,哎,真是麻烦……”(魏无羡)

“蓝思追,金凌,你们好了没有,弄好了,都给我去斗妍厅,这里交给清瑂郡主。”

“哦,我们这就过来……”(金凌)

虽然无可奈何,魏无羡还是拉着蓝忘机,跟着江澄离开,蓝思追,金凌,互相看了一眼,金凌蹲了下来,拉过身后的幼童,轻声安抚了几句,将人交给温情照顾。

“子粼,你先让温情姑姑帮你看看伤,跟清逸哥哥玩一会儿,凌哥哥去去就回。”(金凌)

“嗯,凌哥哥,你要早点回来……”

“好……”

“金公子,你放心吧……”(温情)

“多谢……”

幼童睁大了圆溜溜的双眼,望着蓝思追与金凌离开,蓝曦臣,燕清瑶,眼见幼童可爱,不觉一笑,随意问了一句。

“温姑娘,这个孩子……”(蓝曦臣)

“他是金凇,字子粼,是莫玄羽的亲生子……”(温情)

“哪个凇,哪个粼……”

“雾凇花开树树同,冰晶碾碎粼粼碧。”

“莫玄羽,是敛芳尊的异母兄弟……”(燕清瑶)

“嗯,多年之前,他被逐出金麟台,最近我们从北境回来,路过莫家庄,他临终之时,将这个孩子托付给了金凌。”

“这孩子,他的名字……”(蓝曦臣)

“是金凌取的……”

燕清瑶莫名心绪一窒,随即又是一阵虚无,蓝曦臣一时思绪不宁,暗暗斜了一眼,收敛心思,正想与燕清瑶一起离开,蓝启仁心神一惊,看了一眼金玙,喊住了蓝曦臣。

“曦臣,裂冰,你带了吗……”

“金前辈在请帖之上,特别多写了一句,我带是带了,但是……”

“怎么了……”

“裂冰碎了……”

蓝启仁神情微微一变,蓝曦臣取出扁长的锦匣,当面打开,只见顺着斜长的裂痕,裂冰碎成了四半,还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碎玉细屑。

“无妨,碎了也好,大丈夫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……”

金玙接过锦匣,平静地谈笑一言,语带深意,不为人知,蓝启仁默然轻叹,只为世事无常。

“世兄,走吧……”

蓝启仁轻声一应,点了点头,与金玙一起转过回廊,去往的方向,却是兰陵金家的宗祠,蓝曦臣心下疑惑,并未表露,燕清瑶冷眼旁观,藏于袖中的手,紧扣五指,扎得掌心隐隐作痛,不知缘由为何。

“清瑶,你怎么了,脸色不太好……”

“曦臣,我没事,走吧……”

蓝曦臣,燕清瑶,缓步而行,各自心思,都不曾注意,溜走一名蓝家小辈,约莫十岁左右,抹额戴得歪歪斜斜,实在迥异于蓝家门风,去而复返,趁着温情进屋取药的时候,跑到幼童金凇面前,悄悄地塞了一包糖果给他,糖果用精致的卷云纹苏绣锦帕小心包裹着,锦帕一角,绣了一个古篆字符的名字,两个字,文钧。

“这个,给你啦……”

金凇愣愣地看着,一个很漂亮的小哥哥,来了,又跑了,留下一包糖果,还有一方刺绣的锦帕,心里扑通扑通直跳,脑子一片空白,傻兮兮地说了一声。

“谢谢……”

蓝启仁,金玙,走进金家宗祠,看着满堂灵位,沉声一叹,金玙将锦匣放到了东侧,顺序第二的位置,牌位刻得别致,却是无尽讽刺,钧天故琅琊郡王金君讳粼之位,壬戌,二百六十三年,己酉,朔。

金家第二任宗主,金粼,牌位对应上方的遗像,俊朗逸秀,犹如清风凌云,何其潇洒,正是一派笑看天下的气度,然而仔细端详容貌,眉宇之间,赫然与金凌的样子重叠了起来,天作巧合,又是应了遗像的题诗。

“秋水粼粼岁华暮,凌烟渺渺名利空。”

武林传闻,早已模糊了真相,世人之言,只知风光无限,不知心痛神伤。除了蓝启仁与金玙,大概鲜少有人知晓,这位令人称颂的金家宗主,是自尽亡故,去世之时,时年三十六岁。

回首前尘,如今更是无一人知晓,八十年前,金碧辉煌的金麟台,风景幽静,就在一片湖光山色之中,金粼,不过一弯浅浅的轻笑,似有若无,那样安静地躺在竹筏之上,端正一袭风华卓绝的金星雪浪锦袍,丛丛叠叠的金星雪浪牡丹花环绕相映,浸入湖中的手,破开的左腕,缠着一条断裂的云纹抹额,用尽一身之血,染尽整个湖面。

划开左腕的利刃,就是金粼的佩剑,也是传之数代,如今金家宗主,金凌的佩剑,岁华,抹额末端一截,残缺的金丝,只留下绣了残缺的一个字,钧。

恩怨了断,前尘已尽,玉碎,情绝,蓝启仁,金玙,回望一眼,走出金家宗祠,金玙冷冰冰地说了一句。

“我真希望,我们金家的人,永远不要再与蓝家的人纠缠不清,碰上你们蓝家的人,我们金家的人,没有一个有好下场,金粼如此,金樾如此,金光瑶亦是如此,我不想金凌也跟他们一样。”

金玙言罢扬袖离开,蓝启仁轻抚胡须,实在无可奈何,感叹不已。

“唉,情之所钟,何堪慧剑之断……”

金家宗祠,金粼的牌位之下,锦匣尘封,裂冰玉箫的碎片,断开的箫管,内部玉壁,若是拼接起来,清晰可见两行诗词,还有一些小字,钧天,庚戌,二百五十一年,乙酉,既望。角落几片较大的碎片,还能看见落款的名字,蓝钧,金粼。

功名了与世事绝,且须酣畅万古情。

秋水粼粼岁华暮,凌烟渺渺名利空。

 

【注06:己酉,乙酉,皆为八月,朔,是初一,既望,是十六,钧天二百五十一年,八月十六,金粼赠裂冰玉箫与蓝钧,钧天二百六十三年,八月初一,金粼自尽身亡,年三十六岁,故去后,追封琅琊郡王,同一天,蓝家传代名剑问世,蓝钧感怀有思,故取名,曰,朔月。钧天三百四十二年,八月十六,裂冰玉箫(已碎)归还兰陵金家,奉于金粼牌位之下。】



评论

热度(12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