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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林楠笙X陈默群】《那一年,那一天》系列之错位时空,副篇19曙光(上)

《那一年,那一天》系列之错位时空

(1945年8月15日纪念文)

《那一年,那一天》系列之错位时空,副篇

主线cp:林楠笙X陈默群,纯对话版

Ps:《叛逆者》同人及衍生cp,参照部分剧情背景与对应的历史时代,文笔混乱,逻辑有问题,不要代入原剧和原著,不要深究细节,忽略所有的不合理,或有深层隐喻,但是也有可能纯粹就是个bug而已,含影视综合cp乱炖,看心情跨剧影视综合拉人组亲友与cp,乱入原创人物,夹带各种私设,不靠谱随意篡改设定,慎入,慎入~~踩雷概不负责~~

 

 

副  篇  –  19曙光(上)    ——

Ps:林楠笙X陈默群《叛逆者》,纯对话版

 

1942年9月2日,重庆,军政部

“张姐……”

“小林,你今天怎么过来了……”

“我找季瑜上校,不过这路不熟……”

“哦,你往前走到头,转左,再一直走,最里边就是了……”

“谢谢……”

“祝你好运,能够扛得住压力……”

“嗄,什么意思,怎么了……”

“你去了就知道了……”

林楠笙不知就里,并未多想,顺着指路的方向,走了过去,季瑜冷冷地看了一眼,一句话也没有说,转身敲了两下门。

“报告……”

“进……”

季瑜推门进入,随手关了门,直接把林楠笙晾在门外,不过片刻,季瑜走了出来,带着一丝轻藐不屑的冷笑,眉角上扬一挑。

“林少校,请进……”

沉定思绪,走进办公室,林楠笙抬头仰视,乍然一眼,倏而恍惚了心神,眼前惊见一束浮光掠影,映照清浅的光芒,李琂站在窗前,侧身静立,目光凝视窗外,若有所思,上将军衔,肃穆端正的军装,制式武装带,配枪,军靴,颀长高挺的身姿,颇有凛然威仪,看得林楠笙一时失神,差一点忘记了报告。

“报告,中美合作所筹备处,林楠笙,奉命前来,复核在港期间,专线呼号HK316相关信息。”

林楠笙进来的时候,李琂是知道的,但是他没有反应,也不需要反应,直到听见林楠笙“报告”的声音,这才转过身来,踱步走上前来,不急不缓,取出一沓文件,摆在办公桌上。

“你看一下……”

李琂走到近前,林楠笙仔细看了一眼,犹见一袭古卷书韵的温雅,却又不似儒仕文人的柔和,反而感觉严肃端方的气势,更像侠义英杰的神采,剑眉冷峻如锋刃,星眸似玉质冰雪,刚毅,透澈,疏朗,清隽,一举一动,端看一派高华超逸的风度,带着几分挥扬意气的潇洒。

“桌上这些文件,你仔细审核,如果没有问题,签字,按手印,就可以了。”

林楠笙轻垂眉目,莫名不敢正视李琂,按下心绪起伏,翻开文件,蓦然错愕一愣,几条情报记录,入眼刺目的文字,扎在林楠笙心里,瞬间一阵尖锐刺痛,日军参谋总部,中国派遣军司令总部,CMC412,绝密,转香港,专属专线HK316。

“有什么不对吗……”

“没,没有……”

尽力让情绪冷静下来,林楠笙按着微微轻颤的手,签字,按了手印,李琂收起文件,取出特殊的封条,将卷宗封存。

“林楠笙,传达军事委员会第420830号命令,你的专线呼号316,撤销‘HK’前缀,改为C316,继续保留与CMC412紧急专线联系,不论过去,还是以后,你跟专线412接触的所有情报,都是高等级军事机密,必须是你亲自直接呈送给我本人。”

“是……”

“纪律,你懂的,我就不多说了……”

“明白……”

“没事,你可以出去了……”

“是,呃,李长官……”

“你还有别的事情吗……”

“李长官,我想,您,我,对不起,没有,抱歉,失礼了。”

林楠笙敬了一个军礼,神情显得有些局促,转身匆忙离开了办公室,与此同时,邵云翊拿着几份机密文件,擦肩而过,传来几句言谈,不清不楚。

“上海,412专线转呈总台第43台,绝密……”

“呈送委员长……”

“长春,329专线,绝密……”

“呈送作战参谋部……”

 

1942年9月3日,夜,22:50,军官宿舍

林楠笙看了一眼信纸,目光转向桌上的案卷,闪过一丝迟疑,想起当时纪中原说过的话。

“你到了重庆,作出最终决断之后,可以用‘黄山云’这个名字,把一首诗,刊登在《中央日报》上,会有人跟你联络的。”

“这首诗是《官渡口》……”

思绪深沉,下定了决心,林楠笙确认《官渡口》诗文无误,将纸笺装入信封。

 

官渡口独帆,未酬事难甘。

巫峡云东望,兜鍪石牌关。

 

1942年9月4日,上午08:20,邮局

林楠笙寄信,林森路一百五十一号,中央日报社副刊,文艺编辑部。

 

1942年9月5日,夜,22:50,季家

季瑜单手插兜,卷着袖子,肩上搭着西装外套,脚步轻轻晃悠,推开大门,蓦然眼前错愕一怔,台灯微暗的光亮,照出沙发上靠坐的人影,很熟悉,熟悉得让他不在意,摇头清醒了一下意识,笑了,随后仿佛视若无睹,连眼皮都不动一下,径直走向上楼的方向。

“我的季大长官,总算舍得回来了……”

“哼……”

“季瑜,你能不能收敛一点,还要闹到什么时候,再这么下去……”

“我闹什么了……”

“你自己心里清楚……”

“清楚什么,我的季大处长,有什么话,你不说明白,我怎么会知道,我再这么下去,怎么样,是在担心我吗,怕是某人又该心疼了,也是啊,行政院,位高权重,谁舍得放手。”

“你说的某人,是你的父亲……”

“哟,我什么时候,又多了一个父亲,我怎么不知道,天底下,有‘陷害’自己亲儿子的父亲吗,呵,真是笑话。”

“季瑜,我已经没了一个亲弟弟,我不想,再弄丢第二个,委任状已经下来了,季航调任衡阳,重庆总部,多少双眼睛,都盯着你的一举一动,稍有不慎,你很危险。”

“究竟是谁危险,他担心的,是我吗,呵,还是他自己的飞黄腾达,不好意思,我想你说错了,季瑶,我敬爱的大哥,你是季家独子,我,季璘,还有季航,从来就不是季家的人。”

“你这是说的什么话……”

“哈,什么话,正常人说的话,什么意思,去问你的好父亲……”

“季瑜……”

“啊呀,太累了,困,上楼睡觉……”

 

“大哥,这么晚了,你怎么还坐在这里,不去休息……”

“季航……”

“哎,我下来倒杯水,季瑜不是回来了,他又气你了……”

“哈,他哪是气我,他这是跟自己过不去,他心里别扭什么,你又不是不知道,家里这些琐事,终究子不言父过,长辈的陈年往事,个中情由,曲折,误解,我们这些小辈能说什么,至于其他缘由,你平常都看在眼里,外面那些流言,还不够多吗。”

“今天行政院的会议,我也听说了……”

“我呀,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……”

“他性格直,脾气烈,看不惯有些事情,很正常,况且又不是他一个这样,只不过别人走路会绕弯,他是季瑜,学不来趋炎附势那一套,就算为了明哲保身,假装一下,他也不愿意。”

“苟利国家生死以,你说的,谁又不明白呢,即使这样,还是有人谣言构陷文宸长官,尤其是陈逆叛变的悬疑,不知道掺杂了多少尔虞我诈,他不理解,无所谓,人情世故,也没什么大不了,反正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。”

“有些事情,也不能全怪季瑜,军统现在行事的手段,有时候,实在太嚣张了……”

“唉,说得也是,连文宸长官与李琂长官身边的人,都敢这么明目张胆,说是审查,就是一句莫须有,季瑜这个脾气,能忍得下去才怪了。”

“我看,季瑜已经很客气了,这么过分的事情,如果换了龙祤长官,就他那个爆脾气,哪来那么多废话,有一个算一个,直接就让他们血溅当场了。”

“文家的人,到了委员长那里,毕竟是不一样的,过几天,你去九战区守衡阳,算了,我也不说什么了,你说话,做事,向来都是有分寸的。”

“大哥放心好了,我懂的……”

“回头帮我劝一劝,你的话,他多少还是听得进去的……”

“好……”

“谢了,我先上楼了……”

 

1942年9月6日,下午16:30,景云公馆

“岳臻,什么情况,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……”

“长官放心,我没事,幸好季瑜帮忙挡了一下,李琂长官及时赶到,事情也算是平息下来了,不过这一次的冲突,还是免不了有些麻烦,需要善后。”

“没事就好,有话直说吧,明天打算怎么‘折腾’我……”

“文长官,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,那边传了话过来,您明天上午九点至十点半,可以直接面见委员长,下午两点半,您约了军政部李琂长官去卫戍司令部,下午四点半,军法处,移交文件。”

“嗯,怎么不说了……”

“晚上七点半,三十八号俱乐部,文官处郦参事,行政院季处长,军事参议院办公厅霍主任,司法院君世清检察长,中统邵云翊副官长,军统周耀庭局长,首都警察厅,张副厅长,杨处长,还有事业部,教育部,财政部,中央研究院,侨务委员会,几位重要代表,都是您认识的,有一个聚会,是宋院长安排的,请您务必出席。”

“呵,不愧是党国政要,真是消息灵通啊,不过还好,有些人,还是比较识相的,无缘无故,不会找麻烦。”

“上海区顾副站长的案子,所有的文件与案卷,我都亲自交给萧参谋长本人了,他说,知道了。”

“好了,你去忙吧……”

“是……”

 

1942年9月7日,上午10:00

中华民国三十一年,九月七日,《中央日报》

官渡口  黄山云

官渡口独帆,未酬事难甘。

巫峡云东望,兜鍪石牌关。

 

1942年9月7日,下午14:20,嘉陵江西岸,沙坪坝

“你好,我是中共南方局,川东特委,余正文……”

【注61:剧中角色名字为郁正文,写文设定需要,做了改动。】

“您好,我是林楠笙……”

“川东特委指派我过来,代表纪中原同志,与你面谈,这首诗,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。”

“我知道……”

“林楠笙同志,你的身体,恢复得怎么样了……”

“我已经痊愈了,谢谢关心……”

“那就好,楠笙同志,接下来,你要面临艰巨的任务,以及复杂、凶险的斗争环境,这项任务的危险性和压力,对于你来说,是前所未有的,我希望,你能够坚强地承担下去。”

“您放心,我已经准备好了……”

“请坐,其实在很早之前,萧衡同志,纪中原同志,就有了发展你的想法,你的情况,他们已经向组织汇报过了,经过这么长时间对你的了解和考察,我们认为,你有原则,有理想,对待大是大非的问题,毫不动摇,是一个非常值得我党争取的对象。”

“我真没想到,你们一直都在关注我……”

“本来发展你的计划,应该在上海完成,后来发生了意外,你重伤送去了香港,到了香港以后,纪中原同志想要继续争取你,我们也在观察你的态度,但是时间来不及了,现在你到了重庆,我接替了他的工作,在重庆,以后我就是你唯一的联络员,老纪,萧衡,是你的入党介绍人。”

“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,今后,我将彻底与国民党决裂,为国家和民族的解放,尽我最大的力量。”

“欢迎你的加入……”

 

“林楠笙同志,这个方向,也是延安的方向……”

“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,坚持执行党的纪律,不怕困难,不怕牺牲,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。”

 

“余正文同志,我有一个重要请求……”

“好,你说吧……”

“军统前上海区副站长,顾慎言,半年前,从上海带回重庆,撤职审查,但是一直关押到现在,我想请组织核实一下,他是不是我们代号‘邮差’的同志,他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,一旦确认,请组织立即展开营救,如果不是,我也请求帮助援救。”

“顾慎言的案子,我也听说了,好像牵涉了很多人……”

“他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,现在军统诬陷他是贪污犯,随时都会定罪判刑,如果把他救出来,可以发展成为我们的同志,不仅如此,我打听到一些情况,这个案子,背后有人想要借机生事,除掉一些左派的军事将领和民主人士。”

“你说的这个情况,很要紧,我会立刻向组织反映核实的……”

“好,但是必须尽快,我担心,没有多少时间了……”

“你放心,一旦有消息,我会马上通知你的……”

“谢谢……”

“你看一下,这张纸上的信息,请记住,第一条,是你的紧急避险地址,第二条,第三条,是你的安全撤离通道,万一出现紧急情况,你将会直接撤往延安。”

“我记住了……”

“这是你的第一项任务,也是目前最主要的任务,在萧衡同志离开重庆之前,掩护他,保护他,并且协助他,查清楚,这个代号的背后,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。”

“CMC412,他是一位绝密特工,关于这个人,其实我知道一些情况……”

“林楠笙同志,这项任务的执行,很特殊,你了解什么情况,直接与萧衡参谋长联系,除了他之外,不能向任何人透露。”

“是……”

“为了行事灵活应变,接触更多隐秘的情报,萧衡会在适时的机会,利用一些关系,把你调到军政部,你要尽一切努力,让自己通过相应的考核,留在军政部之后,暂时什么都不要过问,做好本职工作,潜伏静默,军政部,看似风平浪静,实际上,这是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,你要有心里准备。”

“嗯,我知道了,其实几天前,我见过军政部的李琂长官,不仅仅是他的姿态,更是他的气势,确实感觉很有压力,而且是无形的,让人不敢直视,当时我没有在意,现在回想起来,说是让我复核信息,看来试探的意图更多一些。”

“明天晚上八点,军统一直监听我们的那个广播频道,会出现一个新的呼号,213,这是你的呼叫代号,这是一次测试呼叫,从下周开始,每周二、周五,晚上八点到凌晨两点,每一个整点,都会有呼叫,都是重复呼叫,其中可能会有对你的呼叫,你要留意呼号。”

“是……”

“你的解码书是《草叶集》中文译本,就是这本,你千万收藏好了,这是一九二四年的时候,根据完整的英文原版,我党两位非常优秀的前辈同志特别翻译的,他们其中一位,二七年的时候,牺牲在上海龙华了,另一位也在三四年失踪了,这本书在外面是买不到的,如果你对诗词有兴趣,平时也可以看一看。”

“这么珍贵的书,我一定会仔细珍藏的……”

 

1942年9月8日,上午10:15,重庆,军统总部

“萧参谋长……”

“哎,小林,我听说,你分配到了中美合作所,又借调去了督查室,你可以啊,刚来重庆才一个多月,这就让有心人‘盯’上了,抢着要,不错,有前途。”

“萧长官,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,我现在跟打杂的也没什么区别,有些事情,想必您也听说了,这还不清楚嘛,再说,这也是您的意思吧,昨天下午,那本《草叶集》特别版,我已经收到了,非常感谢。”

“嗨,不就是一本诗集,你喜欢就好,嗯,送文件,我带你过去吧,顺便带你认识一下人,混个脸熟。”

“那就麻烦您了,谢谢……”

 

“哟,萧参谋长,又忙里偷闲了呀……”

“毛秘书,毛长官,我是什么情况,你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,重庆总部,上上下下,你能找得出第二个比我还清闲的人,唉,不说了,来,林楠笙,小林,从香港调回来,分配给了中美合作所,结果让你们周局长‘挖’过去,今天让人打发过来送文件,人生地不熟的,转几圈了,这可是军政部李琂长官转呈过来的文件,耽搁了,搞不好要出人命的。”

“明颢兄,我看,在重庆,也就是你,愿意照顾他们这些撤回来的新人……”

“嘿,我还不是看在文宸的人情,不然,谁管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,就我这情况,粤系杂牌军,怎么跟你们江浙嫡系比,欸,小林,说起来,好像你家也是浙江的。”

“是,浙江余姚……”

“齐五兄,你看,总部都是你们的人,小林,我跟你说啊,毛长官,是浙江衢州人。”

“毛长官,这是机密文件,请您签收一下……”

“好了……”

“两位长官,慢慢聊,我先走了……”

“小林,你在外面等我一下,我一会儿出来,还有事跟你说……”

“好……”

 

“萧兄,说笑了不是,毕竟你是黄埔一期的老人,又是郁潇教官的学生,东征,北伐,战功卓著,声威显赫,委员长还是很器重你的。”

“器重嘛,确实是很器重,别的,就不说了,我当初是怎么‘埋’在工业部的,要说这投胎的运气,真是,我都不知道应该是喜还是忧,唉,我亲大哥,褚云璋,共党重要人物,烈士,撤销了,再看我们萧家长兄,萧毅,共党匪首,二七年,处决了,这还不是最要命的,倒霉的,是我们褚家还出了一个大汉奸,汪伪政府,外交部长,叛党,叛国,这就算是凑齐了。”

“哦,我说呢,怎么好端端的,把你从三战区调回来,原来是有人嫉贤妒能,这是打算翻旧账了。”

“这么多年,我在三战区,又不挡人财路,又不碍着谁升官,军功,我也不去争,没意思,就这,还有人要翻我的旧账,这是想打谁的主意,还用说嘛,我要是再不抱紧‘龙家文宗’这棵大树,估计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。”

“你的意思,是说……”

“江浙财阀那几家,文、萧、叶、荣、李、林、张、楚,还有其他一些人,都是什么关系,你我心知肚明,齐五兄,我也不怕跟你多说几句,顾慎言的案子,就是一个幌子,说是抓贪污典型,整顿党政风纪,不过你仔细想一想,你觉得,校长对文家,到底是什么态度。”

“文家,是不一样的……”

“这就是了,同人不同命,同样都是家里出了共党的,同样跟共党匪首不清不楚的,文宸就不说了,三二年的悬案,当年是怎么翻案的,当时那些妄自揣度‘上意’的人,后来都是什么下场,校长是怎么处置的,大家有目共睹,如今文宸这个九战区的上将当得好不好,上个月,龙祤又升了中将,同为黄埔六期,以他这个年纪和资历,比你们戴老板还高一级,而且他可是正式军衔,再看文琬大小姐,随手一栋别墅,随便找一个理由,就送给了行政院。”

“有钱,有权,有枪,还有声望,难怪遭人惦记了,常言说得好,不怕贼偷,就怕贼惦记。”

“岂止啊,再说人家文翔大教授,当年龙华刑场那件事,南京,上海,各大报纸,头版头条,流言传得满城风雨,怎么样,副院长,教授,照样当得顺风顺水,以前在南京,现在每次来重庆,这么多年了,来来去去,谁敢跟他摆脸色。”

“文翔教授,在国际医学界,地位举足轻重,还有孙夫人、国际学界的前辈,以及一众同盟会元老的关照,再说,他一个医学博士,也不是什么党派政要,多少还是要顾忌一些的。”

“最让人气不过的,就是龙家大少,龙翧,文家四公子,文傲,证据确凿的共党,文教授见一面,文小姐一张支票,蒋夫人一句话,说放就放,尤其是文傲,还带着他家排行十一的小弟,文逸,堂而皇之,就去美国留学了。”

“龙家,岭南豪族,文家,清咸丰年间,就是金陵第一世家,几十年,甚至上百年的家业,四大家族吞不下,吃了一半,硬生生地吐了出来,还把牙给磕了,谁敢得罪文家的人。”

“可是有人不信邪,非要在太岁头上动土,你之前帮过我,这次算是还你一个人情,给你提个醒,不想卷进这个旋涡,凡事留三分余地,于人于己,都有好处,另外想要平步青云,不仅身边要有一两个忠心的,手,也要伸长一点,多个朋友,多条路。”

“萧兄的善意,我心领了……”

“唉,文家的人,反正我是不敢惹,不说党国这些一团乱麻的关系,龙祤也就算了,毕竟一个姓龙,一个姓文,就算关起门来是一家子,也是人有亲疏,我们就只说文宸,敢动他家这两位兄长,万一惹毛了文宸,他什么都做得出来,直接管杀不管埋,当场能把你骨灰都扬了。”

“龙家文宗,个个都是狠角色,文家的人,惹不起,文家姓龙的人,尤其得罪不起,龙祤,杀人诛心,别看他平时表面上对谁都是一副笑呵呵的‘傻’样子,脾气‘大’得很,心,更是狠着呢,也是一个动刀不见血的。”

“对了,还有李琂,不说他跟顾慎言的关系,好成什么样,李琂在侦讯手段上,是很有一套的,他手上的案子,你们军统再怎么有能耐,也不是随便什么人,说抢就抢的。”

“校长亲自会见,至于具体说了什么,我就不清楚了……”

“李琂这个人,心思不好琢磨,他跟中央警校的李士珍教育长,都是黄埔二期的同学,这两位油盐不进,做事滴水不漏,李琂是上了日本特高课特殊名单的,日本人视他为眼中钉,三九年,在长沙,刺杀未遂,他的安全,校长为此很是忧思,李琂身边的副官长职位,挂空至今,你们军统都找不到‘合适’的机会,推荐党国的精英人才。”

“李琂长官的副官长,要求太高,不好找……”

“好了,你凡事留个心眼吧,林楠笙,过去跟陈逆身边的人,这个关系,你是心里有数的,有些人,忌讳,不过有些事情,不好明说,这一个多月下来,为了顾慎言的案子,小林的脾气嘛,像谁,估计你也看出来了,人情世故,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,但是他这一点好处,也就在这里了。”

“萧兄,你这看人的眼神,够毒啊……”

“毛长官,想要站得高,坐得稳,光有一纸履历,是远远不够的……”

“萧参谋长,学长,这一次,多谢指教了……”

 

1942年9月8日,上午11:15,重庆,行政大楼,门外

“小林,等久了吧……”

“没有……”

“哎,哎,你这眼神,不对啊,你笑什么……”

“萧参谋长,您,您别这么看着我,我,真的没有……”

“那就是有什么了,嗯,咳咳,我跟你说,今天你听见的,看见的,别太当回事,都是场面上的,有些话,千万别传到文宸耳朵里,否则,明年的今天,你就准备香烛,冥纸,给我扫墓去吧。”

“哈,您说笑了,文长官跟您是什么关系,他才不会这么斤斤计较……”

“唉,他呀,什么都好,就是性情偏执,太偏执了,嘿,中午了,你要是没什么事,跟我一起吃饭去,我请。”

“好吧,反正也没事,萧长官今天兴致好,又这么照顾后辈,我也不跟您客气了,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
“你还挺上道嘛,这就对了,爽快,说走就走……”

“好,听您的……”

 

1942年9月8日,下午13:00,茶楼

二楼雅间,林楠笙压低声音,正想说什么,萧衡目光闪烁,眼角余光轻轻一瞥,从二楼看下去,隔远了距离,一楼大堂,不起眼的角落,两三桌,坐了几个不同穿着的人,看似毫无关系,顺手拎起茶壶,到了一杯茶,递了过去。

“小林,想什么呢,走神了……”

“萧参谋长……”

“来,喝茶,难得这么清闲,莫谈公事……”

“我听说,文宸长官,过几天,就快到重庆了……”

“什么过几天,前天就到了,等文宸把手上的事情都交接好了,我再约几个朋友,就在我的萧公馆,聚一聚,你也过来啊。”

“哦,好啊,我也很久没见文长官了……”

“你是想见他,还是他身边的,啊,谁啊……”

“我,听到他的消息,我确实太激动了……”

“好啦,到时候,见到他本人,有的是时间,让你们叙旧……”

“萧参谋长,我想问您……”

“小林,放轻松,跟长官吃个饭,不用这么紧张,明天晚上,萧公馆,特别聚会,都是老熟人,还有不少名门闺秀呢,我派人去接你,你啊,记得换一身鲜亮的,林少校,年轻有为,别穿那么古板的西装。”

“嗯,好,多谢萧长官提携……”

 

1942年9月9日,夜,21:40,萧公馆

“萧参谋长,我了解的情况,以及我对陈默群‘投敌’悬疑的推测,就是这些了……”

“小林,你是怀疑,CMC412绝密特工,就是陈默群……”

“上次我去审问老顾,他暗中传给我的讯息,也是这么暗示的,您不是也怀疑,陈,是假投敌。”

“我是怀疑,不过也仅限于怀疑,我曾经试探过几次,但是陈默群的心思,隐藏太深,他不避讳谈及任何事情,甚至玩笑地调侃自己的生死,言辞极其冷漠,他对待投敌叛变,就像换了一个寻常的公司,换了一份普通的工作,特工,间谍,游走在正邪黑白的边缘,真真假假,有的,以假乱真,有的,假戏真做,是与非很难分辨,不好轻易判断。”

“我知道,应该理智一点,不应该感情用事……”

“他对你而言,意义特殊,你也不算感情用事,已经做得很好了……”

“您认为,关于这项绝密计划,文长官知道多少,我在重庆听到了很多,传言,还有很多过去的事情,议论,陈默群,他好像对文长官的态度,特别不一样。”

“就算文宸知道,我也不会去问的,我与他达成合作,情报共享,当时有过约法三章,也是互相尊重,坚持原则,任何涉及双方的军事机密,不说,不问。”

“我记得,在香港的时候,老纪说过,可以无条件信任文长官,而且您与文长官不是一直合作,情报共享。”

“我,文宸,我们的信仰与立场,不一样,但是国家和民族利益高于一切,我们是军人,保家卫国,此为吾等应尽之责,这是一样的,与党派无关。”

“文长官,曾经也是这么说的……”

“信任,是一回事,处事,是另外一回事,尤其是现在这样的特殊时期,我们必须谨言慎行,因为穿上军装那一刻开始,从我们宣誓的那一刻开始,我们的命,就不属于自己了,我们做任何事,都是有守则的。”

“即使您心怀戒备,还是相信文长官的为人……”

“暗线斗争,对于任何不确定的讯息,怀疑任何存在的可能性,仔细求证每一个细节与真相,这是非常必要的措施,但是这并不妨碍你信任一个人,你可以信任,任何你觉得可以信任的人,不过现在你的身份改变了,所以需要一个前提,不违反纪律,不违背原则,不暴露自己的身份。”

“是,我明白了,谢谢您的教导……”

“我说的,不过泛泛而谈,并不是教你什么,相较之下,陈默群以前教你的专业,才是真正克敌制胜的武器,也是让你自我保护的鳞甲。”

 

1942年9月10日,上午10:40,上海,极司菲尔路76号,汪伪特工总部,特别行动处

“陈默群主任,久仰大名……”(毕忠良)

“毕处长,幸会……”(陈默群)

“陈君,等你很久了,想见你一面,真是不容易……”(松本健一)

“松本大佐,今天这是怎么了,诸位长官,都往我们这间小庙挤,不会又出了什么惊天大案吧。”

“临去重庆之前,处理一些琐事,顺便找一个机会,过来特工总部这里见识一下,说实在的,我是深有体会,陈君那句话,说得好,工作太累,是真的不好,我今天总算可以借故偷偷懒了。”

“陈主任,今天特别行动处请你过来,是我们抓到了一个人,他想见你……”(毕忠良)

“嗯,是什么人……”

“哈,你去了,就知道了……”

“好啊,去见一见,有劳毕处长了……”

“请……”

 

1942年9月10日,上午10:55,上海,极司菲尔路76号,汪伪特工总部,特别行动处,审讯室

阴暗森冷,气氛浮动一丝阴郁的沉寂,铁镣沉响,拨动心弦的触动,陈默群,毕忠良,松本健一,各怀不明心思,看着眼前走过来的人。

“陈教官,好久不见……”

“唐山海,真是想不到……”

陈默群冷眼一瞥,冷静思绪,不露痕迹,轻缓地舒了一口气,目光转向松本健一,笑意深沉,松本健一轻轻点头,毕忠良眼神闪过一丝算计,故作漫不经心,平淡地说了一句。

“唐山海,就是重庆军统安插在特工总部的卧底,之一,代号,熟地黄……”(毕忠良)

“唐队长,你想见的人,你已经见到了,现在可以说了吗,或者你还有什么想问的,请教,你曾经的,教官。”(松本健一)

“松本大佐,非常感谢您的成全,不过您的善意劝诫,很抱歉,请恕我不能接受,不好意思,我拒绝,我是一个中国人,有些事情,我可做不来,陈教官,您说,是不是,就像您曾经说过的,您只喝的惯,故乡的春茶。”(唐山海)

“你的记忆力,真的不错……”

“陈教官,您在七十六号,多久了,感觉如何……”

“很好,工作轻松,薪水比以前多了十倍……”

“我这个学生,是不是,让您失望了……”

“不,我心甚慰……”

 

“唐山海,你到底图什么……”(毕忠良)

“图个问心无愧……”(唐山海)

“呵,好一个问心无悔,我好像看见了一个英雄……”

“英雄,不,我不是,那些牺牲的,长眠地下的,他们才是……”

“让我来告诉你,你什么都不是,你想做这个英雄,痴人说梦,在你死了以后,你们那位戴老板,甚至不会承认,是他把你安插在特工总部的,你的墓碑铭文,只会有两个字,汉奸。”

“多谢,把我跟你相提并论,我很荣幸,但是我跟你们不一样,陈教官,您还记得,三八年,在重庆军统培训班,您曾经说过什么吗?”

“我,记得,也不记得了……”(陈默群)

“您说得很好,是,我不够圆滑,不够聪明,今天能够让陈教官亲自过来,见我这个不肖学生最后一面,好在也算死得其所了。”

“你还打算认罪吗……”(毕忠良)

“我有罪吗,作为一个中国人,爱国,有罪吗,作为一个军人,保家卫国,有罪吗,有罪的不是我,是你,还有你,是你们这群侵略者和民族败类。”

“唐山海,你不要执迷不悟……”

“陈教官,当年您教过我的,学生谨记于心,至今未改初衷……”

“很好……”(陈默群)

“毕处长,为了感谢您曾经对我网开一面,我会如你所愿,也请您尊重我的选择,给我一个痛快。”

“我想,你可以告诉我,今天有人在红磨坊咖啡馆接头,这个情报,是真的,还是假的。”

“当然是真的,但是没有谁,是应该牺牲与不牺牲的……”

“对于你的说辞,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,因为你的警觉,发觉了隐藏的危险,为了保护暗处的某人,也许是某些人,所以你临时起意,改变了计划,故意自投罗网。”

“毕处长,我能说的,就是这些了,我的时间,是不是,应该到了……”

“唐山海,你真是太傻了……”

 

“陈君,师生一场,我们送唐队长一程,如何……”

“松本大佐,请……”

 

【注63:以上剧情,参考《麻雀》第54集,魔改。】

 

1942年9月10日,下午13:20,上海,宋公园

陈默群,松本健一,安静地站在是非之外,隔着树林,有一段距离,不远,不近,视野清晰,刚好能够看清楚,每一人的神情与姿态,刚好能够听清楚,在场每一个人说话的声音。

“听说遁初先生的墓,也是在这片树林里,能与宪政之父,长眠在同一个地方,我这辈子值了。”(唐山海)

“你可以选择,活下来……”(陈深)

“生在这个乱世,你我都是身不由己,有些人,活着,他已经死了,有些人,活着,还不如死了,前路艰难,暗潮汹涌,风暴来临之前,是最平静的,也是最凶险的,陈队长,你多保重了。”

“谢谢……”

“唐山海,你在想什么,好像还有未尽之言……”

“毕处长,给你一句忠告,这个人,今天可以杀我,明天也可以杀你……”

“时间差不多了,唐队长,请吧……”

 

【注64:今上海市闸北公园,静安区共和新路1555号。】

【注65:遁初先生,即宋教仁,1882年4月5日~1913年3月22日,详情参考历史资料与纪录片。】

 

“你们今天埋的,是我,其实也是你们自己,你们在特工总部立的每一项功劳,都是将来埋葬自己罪恶的坟墓。”

 

“万里长城万里长,长城外面是故乡,高粱肥,大豆香,遍地黄金少灾殃……”

“自从大难平地起……”

 

“没齿难忘仇和恨,日夜只想回家乡……”

“哪怕倭奴逞豪强……”

 

“万里长城万里长,长城外面是故乡,四万万同胞心一样,新的长城万里长……”

“新的长城万里长……”

 

【注66:《长城谣》潘孑农填词,刘雪庵谱曲,1937年“七七事变”之后,于上海创作,电影《关山万里》插曲。】

【注67:以上剧情,参考《麻雀》第55集,魔改。】

 

1942年9月10日,下午14:00,上海,宋公园

“陈主任,亲眼目睹,你的学生,这样的下场,不知道,你现在有何感想。”

“今井司令,如果您想体会,我现在的心情,很简单,就地挖一个坑,把自己埋起来,三分钟,您就能感同身受了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哎,哈哈,陈君说话,就是风趣……”

“松本君,今天下午三点钟,还有一个作战会议……”

“今井君,你先回司令部,我还有一些事情,要跟陈主任商议……”

“是……”

 

“陈君,你曾经的,学生,很让人敬佩……”

“松本大佐,您得到,心里想要证实的答案了吗……”

“哈,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,我是奉命行事,这是影佐将军的密令……”

“呵,我明白了……”

“那么一切就拜托了……”

“是……”

 

1942年9月10日,下午16:35,上海,宪兵司令部

“松本君,您的意思,还是不能放松,对陈默群的警惕……”(今井洋祐)

“今井君,我不在总部的这段期间,辛苦你了,务必谨慎监视陈默群,他有任何异常的动静,用最快的时间,传讯给我。”(松本健一)

“你为什么对他,这么在意……”

“你仔细比较一下,这些档案,有没有发现什么……”

“嗯,他们都是……”

“三七年,陈默群在中央军校,教过一届学生,三八年至三九年,在军统特训班,教过两届学生,从数量上看,他带过的学生并不算多,但是他们之中,有在前线阵亡的,有被捕自尽的,有被捕处决的,但是至今还没有一个,是真正投降叛变的。”

“但是陈默群这个教官,竟然在七十六号……”

“这些人的骨头,一个比一个硬,尤其是这个,名字一看就是化名,如果不是后来有人‘叛变’告密,出来指认,我们连他的真实身份,都搞不清楚。”

“不论这个人多么狡猾,我们有的是办法,查清他的身份、背景和来历……”

“禤云珏,珏,双玉相合为珏,《楚辞》有云,翾飞兮翠曾,展诗兮会舞,唐朝亦有诗文,曰,方珏清沙遍,纵横气色浮,这么古韵诗意的名字,这么特立独行的个性,真是令人难忘。”

【注68:唐·陈昌言《赋得玉水记方流》】

“松本君,你好像很感慨,你,这是为禤云珏感到惋惜……”

“太遗憾了,可惜,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……”

“哈,如果让参谋本部的人,听见你这番话,估计就应该对你进行甄别了……”

“三九年,天津,他是你亲自审讯的,审讯记录,清清楚楚,今天处决唐山海的现场,你也看见了,今井君,你说,应该是什么样的教官,才能教出这样的学生。”

“怎么看,都不应该,是现在这个陈默群的样子……”

“想必这两年,你应该看出几分了,所以我才会说,陈默群这个人,很有意思……”

“松本君,你放心吧,我会帮你盯紧他的……”

“对了,督促特高课的暗线,核查一下,从香港回来之后,大岛由美的行踪,越仔细越好,尽量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。”

“好,我知道了……”

“这几天,有东京传来的消息吗……”

“没有……”

“嗯,好了,从此时此刻开始,上海的战场,就留给你了……”

“是,天皇陛下万岁……”

 

“松本君,这些档案,好像少了一个……”

“少了谁……”

“前上海区行动队,队长,林楠笙……”

“今井君,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,林楠笙,从来就不是陈默群的学生……”

“但是这个林楠笙,对于陈默群而言,似乎有很特别的意义,而且他就在重庆……”

“林楠笙,好,多谢,我会小心留意的……”

 

1942年9月10日,夜,23:00,上海,极司菲尔路76号,地下室

“优鸣,给重庆专线发报,最高机密,唐山海已殉国,归零计划,已获悉,未惊动敌方,CMC412绝密。”

“陈长官,总部回复,麻雀……”

“待查……”

“是……”

 

1942年9月10日,夜,23:10,上海,宪兵司令部

“七十六号,有什么动静……”

“没有……”

“那个诡异的讯号,再次出现了吗……”

“也没有……”

 

1942年9月10日,夜,23:15,重庆,军政部,无线电总台

“张盼芳,什么情况……”

“季长官,CMC412绝密,京沪区,上海特别专线,最高机密……”

“立即呈送李长官……”

“是……”

 

1942年9月10日,夜23:20,重庆,军政部

李琂取出一份档案,仔细审阅,核对无误,最后看了一眼档案的名字,唐山海,拿出标识“绝密”的封条,将档案封存,收入秘密保险柜,随后翻开一本手札,写下一条记录,字迹端正。

唐山海1913年8月——1942年9月10日,南京,中央军校1934年5月,九期;重庆,军统总部特训班1938年4月。

上海,宋园

 

1942年9月10日,夜,23:30,重庆,军官宿舍

林楠笙站在窗前,凝视黑夜,心绪涟漪起伏,手中握紧装着那枚戒指的首饰盒,力道越收越紧,手掌隐隐作痛,心间划过一丝一缕的触动。

“陈,默群……”

 

1942年9月10日,夜,23:40,上海,极司菲尔路76号

陈默群静坐沉思,桌上翻开古卷《茶经》一之源,还有一册《景岳全书》第三十八页,沉默不语许久,从抽屉的夹层取出一张照片,意外地没有用打火机,反而划了一根火柴,点燃了,看着照片一点一点化为灰烬,轻轻垂下眉目,眼底流露一抹思绪,目光闪烁,眼角晶莹一点,转瞬即逝。

“唐山海……”

“林楠笙……”

【注69:唐·陆羽《茶经》】

【注70:明·张介宾《景岳全书》】

 

1938年4月,重庆

“唐山海,学科全优,很好……”

“陈教官,您的教诲,学生会永远铭记在心……”

 

“不论我的墓碑上写了什么,总是会有人记得,我们这个时代,曾经发生过什么,我们做过什么,也总是会有人记得,我们承受过什么,即使将来不会有人记住我们的名字,但是我们必定会以一个共同的名字,活在别人心里,那就是,中国。”

 

1936年9月,南京

“学生愿追随长官,誓为党国效忠……”

“枪口,永远不能对着自己人,除非他背叛党国,背叛领袖,我们对于叛徒和中途脱离者,最有效的手段,就是致命的一枪。”

 

“报告长官,学生记住了……”

“我没听清楚……”

“报告长官,我记住了……”

“很好,我代表,复兴社特务处上海区,欢迎你……”

 

“林,楠笙……”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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